◎成驚濤
在樟木箱底沉睡多年,
金色的黨徽依然滾燙。
它記得窯洞油燈,
怎樣把黑暗熬成曙光。
鐵匠鋪的錘聲早已冷卻,
可鐮刀與錘頭的印記,
仍在硌痛我的掌心——
像未愈合的,
1927年的傷口。
雪山上凍僵的通訊員,
眼中接受到最后的星芒。
歌樂山麓渣滓洞的墻上,
用她如旭日的反光,刻下了帶血的諍言。
后來它變得安靜,
躺在建設工地的圖紙上,
成為一枚,
不會生銹的圖釘。
在承包土地的契約里,
它按下去的,
是世間最紅的指印。
現在它躺在我的手掌,
像一個,
不會冷卻的太陽。
熠熠生輝里,
編織著新的年輪。
而我的心房內,
仍儲存著她年輕的體溫。